第3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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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關了店，張韞知回家迅速沖了個澡。他打開衣櫃挑挑揀揀，最終選了一件天藍色，胸前印著一朵巨大向日葵的短袖，至於為什麽沒穿小烏龜，他猜沈徠可能不喜歡，因為上次送了一大袋子烏龜，沈徠也沒有收下。
挎上小包，拿上手電，站在烏龜帽子前猶豫苦惱十分鐘，張韞知還是戴上了它。
“不喜歡也沒說討厭……”他給自己找借口，碎碎念著往外走。
“張韞知，你過來。”張絮坐在沙發上向他招手，語氣生硬，表情嚴肅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，張韞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，手指緊緊攥著包帶，十分不情願地挪了過去。
“老子又沒罰你站，坐下，有話給你講。”
張韞知聽話坐下。
張絮看著他。
兩人一樣大的眼睛互瞪著對方。
“出去過夜啊？”張絮率先開口打破沈默。
張韞知：“答應沈徠陪他。”
“註意安全。”張絮語氣別扭，他伸手掏口袋，張韞知以為他在蓄力準備打人。
張絮沒有打人，他朝張韞知扔了個小盒子，臊紅著老臉跟張韞知講：“以前給你講過記得吧……性行為。”
“知道的。要在兩人相愛、自願的情況下才可以有性行為，就是生殖器連接，但是連接的時候要戴避孕套，不戴避孕套就會發生意外。意外不好，如果不相愛分開了，生出來的小孩就不是‘愛情的結晶’，而是得不到愛的倒黴小孩。”張韞知認真作答。
“那張韞知知不知道，男人和男人也有性，性行為。”張絮黢黑的一張臉漲得通紅，但是沈夢說張韞知得懂，於是深夜，委派了“人間百事通”一個艱巨的任務。還是必須完成的那種，不完成沒床睡。
張韞知知道男人和女人怎麽做，因為男女雙方的身體構造是不同的，但是男人和男人，相同的生理結構……
搖了搖頭，張韞知誠實道：“想不出來。”
“方式是和異性一樣的，”張絮說，“那啥，嗯，就是，嗯……”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口，張韞知還以為他被沈曉峰的魂魄附體了。
“一樣的？”張韞知疑惑。
張絮自暴自棄道：“男人和男人那啥就是捅，捅屁眼！啊啊行了，行了，就這麽著吧，趕緊走，趕緊走！”
推推搡搡出了門，張韞知手握一盒避孕套，他借路燈去看，上面寫著“0.01毫米超薄，帶給你極致的性福體驗”。
張韞知不懂，張韞知隨手塞口袋裏。他腦袋反應本來就慢，張絮劈裏啪啦說了一堆，像在他腦子裏拿著鍋鏟炒菜——油還沒熱就放菜，菜還沒熟就裝盤，以此循環。只記住了兩個要點：一、性交要戴避孕套。二、男人性交捅屁眼。
屁股一緊，張韞知反手捂住了要害。
他心事重重地舉著手電前進，滿腦子裏全是張絮那句話；他專心思考，想沈徠捅他還是他捅沈徠？拍拍頭否定了第二個選項，沈徠怕疼，他沒那麽怕，還是沈徠捅他好了。
張韞知專心思考到什麽程度呢？沈徠等在路口，他從沈徠身前飄過。
被忽視的沈徠撇撇嘴，想小傻子又在玩什麽欲擒故縱他想看張韞知能裝到什麽時候，便故意沒喊他，悄悄跟在他身後，聽他自言自語些亂七八糟的話。
跟蹤了兩百米後，沈徠叫住了他。
“張韞知，夢游呢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沈徠。”張韞知伸手戳了戳沈徠的臉，“是真的沈徠。”
“沒有夢游，在思考事情。”
“思考什麽？”沈徠抓了他的手，分開指縫，與他十指相扣，緊緊嵌合。
張韞知沒說話，昏黃的路燈下沈徠能看見他迅速變紅的臉。沈徠覺得此刻很浪漫，像一對初次戀愛的愛侶，情話不會說，牽手也生澀僵硬個不行，只傻乎乎站著，舍不得走，更不願意分開。
不過蚊蟲的叮咬使他們不得不邁開腳步，沈徠又想他們是一對搭夥過了半輩子的老夫老夫，牽著手，沒有目的地亂走，偶爾累了，就找個地兒坐下，歇一歇，再繼續走。
張韞知的想象現實點，他垂著腦袋，眼睛不停偷瞄沈徠的褲襠，他抓過沈徠的小象鼻子，好像有點大，沈徠如果和五花肉一樣發情急吼吼地捅他，肯定會疼，沈徠要怎麽才能溫柔點呢……溫柔點會疼嗎？
兩人各想各的，雖然心思不一樣，步伐倒是相同，走得緩慢，手掌交合，悶熱潮濕的空氣裏散發出羞澀、暧昧的味道。
路過村口廣場時，沈徠腳下換了個方向，他牽著張韞知走進去，自己坐在秋千上，使喚張韞知推他。
張韞知遵旨。
“張韞知。”沈徠迎著熱風，頭發起起伏伏，他又又想：深夜是感性的，和雨天一樣，帶點莫名其妙的悲傷，讓人想流淚。
其實他只是最近太閑，沒有事情做。人沒有事情做，就容易想太多，想太多，就變成了高深的哲學家、頹喪的詩人、陰郁的文藝男青年。
他找許傅談心，許傅給他下診斷：少吃點鹽，多接點工作好吧。沈徠聽了，說他是被金錢玷汙的俗氣男人。許傅沒他嘴巴會說，但牙齒鋒利，張嘴咬他伸過來的胳膊。
“沈徠。”張韞知回應他。
“沈徠離開張韞知會傷心嗎？”沈徠隨口道。
“沒關系呀，”張韞知天真道：“張韞知可以開飛機找沈徠。”
張韞知是個負責任的傻男人，不圖他錢，不貪他色，幹凈得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他送他的嫩豆腐，不像許傅，一個世俗的男人，一朵沾染銅臭的烏雲。
沈徠感嘆:果然優越感都是通過反覆對比得來的。
他有一個如此愛他的男人，許傅沒有，沈徠瞧不起他，覺得他不行。
“張韞知，我愛你。”沈徠忽然深情表白。
“我愛你呀。”張韞知重覆。
看吧，我們多相愛，沈徠想他該拍個他們互訴愛意的視頻，打消許傅試圖拆散他們的念頭。
“給個親親行嗎？”
張韞知松開秋千繩，他小指在沈徠後背無意識地勾畫著，半晌，他說：“可以的。”
沈徠仰頭閉眼，張韞知俯身，他們接吻。
一個溫柔的、纏綿的、讓許傅眼紅的——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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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了店，張韞知回家迅速沖了個澡。他打開衣櫃挑挑揀揀，最終選了一件天藍色，胸前印著一朵巨大向日葵的短袖，至於為什麽沒穿小烏龜，他猜沈徠可能不喜歡，因為上次送了一大袋子烏龜，沈徠也沒有收下。
挎上小包，拿上手電，站在烏龜帽子前猶豫苦惱十分鐘，張韞知還是戴上了它。
“不喜歡也沒說討厭……”他給自己找借口，碎碎念著往外走。
“張韞知，你過來。”張絮坐在沙發上向他招手，語氣生硬，表情嚴肅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，張韞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，手指緊緊攥著包帶，十分不情願地挪了過去。
“老子又沒罰你站，坐下，有話給你講。”
張韞知聽話坐下。
張絮看著他。
兩人一樣大的眼睛互瞪著對方。
“出去過夜啊？”張絮率先開口打破沈默。
張韞知：“答應沈徠陪他。”
“註意安全。”張絮語氣別扭，他伸手掏口袋，張韞知以為他在蓄力準備打人。
張絮沒有打人，他朝張韞知扔了個小盒子，臊紅著老臉跟張韞知講：“以前給你講過記得吧……性行為。”
“知道的。要在兩人相愛、自願的情況下才可以有性行為，就是生殖器連接，但是連接的時候要戴避孕套，不戴避孕套就會發生意外。意外不好，如果不相愛分開了，生出來的小孩就不是‘愛情的結晶’，而是得不到愛的倒黴小孩。”張韞知認真作答。
“那張韞知知不知道，男人和男人也有性，性行為。”張絮黢黑的一張臉漲得通紅，但是沈夢說張韞知得懂，於是深夜，委派了“人間百事通”一個艱巨的任務。還是必須完成的那種，不完成沒床睡。
張韞知知道男人和女人怎麽做，因為男女雙方的身體構造是不同的，但是男人和男人，相同的生理結構……
搖了搖頭，張韞知誠實道：“想不出來。”
“方式是和異性一樣的，”張絮說，“那啥，嗯，就是，嗯……”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口，張韞知還以為他被沈曉峰的魂魄附體了。
“一樣的？”張韞知疑惑。
張絮自暴自棄道：“男人和男人那啥就是捅，捅屁眼！啊啊行了，行了，就這麽著吧，趕緊走，趕緊走！”
推推搡搡出了門，張韞知手握一盒避孕套，他借路燈去看，上面寫著“0.01毫米超薄，帶給你極致的性福體驗”。
張韞知不懂，張韞知隨手塞口袋裏。他腦袋反應本來就慢，張絮劈裏啪啦說了一堆，像在他腦子裏拿著鍋鏟炒菜——油還沒熱就放菜，菜還沒熟就裝盤，以此循環。只記住了兩個要點：一、性交要戴避孕套。二、男人性交捅屁眼。
屁股一緊，張韞知反手捂住了要害。
他心事重重地舉著手電前進，滿腦子裏全是張絮那句話；他專心思考，想沈徠捅他還是他捅沈徠？拍拍頭否定了第二個選項，沈徠怕疼，他沒那麽怕，還是沈徠捅他好了。
張韞知專心思考到什麽程度呢？沈徠等在路口，他從沈徠身前飄過。
被忽視的沈徠撇撇嘴，想小傻子又在玩什麽欲擒故縱他想看張韞知能裝到什麽時候，便故意沒喊他，悄悄跟在他身後，聽他自言自語些亂七八糟的話。
跟蹤了兩百米後，沈徠叫住了他。
“張韞知，夢游呢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沈徠。”張韞知伸手戳了戳沈徠的臉，“是真的沈徠。”
“沒有夢游，在思考事情。”
“思考什麽？”沈徠抓了他的手，分開指縫，與他十指相扣，緊緊嵌合。
張韞知沒說話，昏黃的路燈下沈徠能看見他迅速變紅的臉。沈徠覺得此刻很浪漫，像一對初次戀愛的愛侶，情話不會說，牽手也生澀僵硬個不行，只傻乎乎站著，舍不得走，更不願意分開。
不過蚊蟲的叮咬使他們不得不邁開腳步，沈徠又想他們是一對搭夥過了半輩子的老夫老夫，牽著手，沒有目的地亂走，偶爾累了，就找個地兒坐下，歇一歇，再繼續走。
張韞知的想象現實點，他垂著腦袋，眼睛不停偷瞄沈徠的褲襠，他抓過沈徠的小象鼻子，好像有點大，沈徠如果和五花肉一樣發情急吼吼地捅他，肯定會疼，沈徠要怎麽才能溫柔點呢……溫柔點會疼嗎？
兩人各想各的，雖然心思不一樣，步伐倒是相同，走得緩慢，手掌交合，悶熱潮濕的空氣裏散發出羞澀、暧昧的味道。
路過村口廣場時，沈徠腳下換了個方向，他牽著張韞知走進去，自己坐在秋千上，使喚張韞知推他。
張韞知遵旨。
“張韞知。”沈徠迎著熱風，頭發起起伏伏，他又又想：深夜是感性的，和雨天一樣，帶點莫名其妙的悲傷，讓人想流淚。
其實他只是最近太閑，沒有事情做。人沒有事情做，就容易想太多，想太多，就變成了高深的哲學家、頹喪的詩人、陰郁的文藝男青年。
他找許傅談心，許傅給他下診斷：少吃點鹽，多接點工作好吧。沈徠聽了，說他是被金錢玷汙的俗氣男人。許傅沒他嘴巴會說，但牙齒鋒利，張嘴咬他伸過來的胳膊。
“沈徠。”張韞知回應他。
“沈徠離開張韞知會傷心嗎？”沈徠隨口道。
“沒關系呀，”張韞知天真道：“張韞知可以開飛機找沈徠。”
張韞知是個負責任的傻男人，不圖他錢，不貪他色，幹凈得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他送他的嫩豆腐，不像許傅，一個世俗的男人，一朵沾染銅臭的烏雲。
沈徠感嘆:果然優越感都是通過反覆對比得來的。
他有一個如此愛他的男人，許傅沒有，沈徠瞧不起他，覺得他不行。
“張韞知，我愛你。”沈徠忽然深情表白。
“我愛你呀。”張韞知重覆。
看吧，我們多相愛，沈徠想他該拍個他們互訴愛意的視頻，打消許傅試圖拆散他們的念頭。
“給個親親行嗎？”
張韞知松開秋千繩，他小指在沈徠後背無意識地勾畫著，半晌，他說：“可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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